陆薄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,推开门,一眼就看见苏简安睡在他的床上,她奇迹般没有踢被子,整个人安然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呼吸浅浅,睡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。 十几分钟后,她的手机响起来,不用猜都知道是陆薄言到门外了,苏简安拎起包走到警局门口,果然看见了陆薄言的车。
陆薄言撩开她贴在前额上的黑发,声色温柔:“那你起来,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 他们都需要时间冷静。
通常别人在菜市场看到的是脏乱差,但她看到的是美味,都是美味,全是美味…… “不是啊,别人说,老板偶尔出现在员工餐厅,对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有很大的帮助。”苏简安说。
苏简安任由陆薄言牵着,反正挣扎他也不会放开,更何况……他的手是暖的,被他裹着,很舒服。 陆薄言扬了扬唇角,脚步却倏然一顿,苏简安注意到他脸色异常,也跟着紧张起来:“怎么了?”
都是经历过新婚的过来人,唐玉兰自然往那方面想了,笑着给苏简安盛了碗粥:“薄言也真是不知节制,回头我说说他。” 苏简安挂了电话,对着手机嘟囔了句:“暴君。”
他抚了抚她肿起来的脸颊,声音已经柔和下去:“痛不痛?” 这时陆薄言也走了过来,熟稔地和庞先生夫妻打招呼,庞太太笑眯眯的握住了苏简安的手:“你们在一起了,真好。”
苏简安:“……出差了。” “打球,顺便谈点事情。”陆薄言问,“会不会打网球?”
香草味的,草莓味的……装在小小的写着英文的纸盒里,为了确认,她拿了一盒出来仔细看上面的每一个英文单词。 “徐伯知道我们分房睡,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。”陆薄言戏谑的勾了勾唇角,“我再去开一间房,你觉得他们会想什么?”
突然,陆薄言拦腰抱起了她。 想着,绞痛的感觉又袭来,苏简安滑进被窝里,弓着身子闭上了眼睛。
新婚的第一天,苏简安就在这种愤愤不平的情绪中度过了。 她不会让陈家就这么没落。
不过……为什么不报了这一箭之仇再走? 这样一来,她整个人像一只小宠物一样窝在他身边,唇角噙着一抹满足,闭着眼睛的模样乖巧极了。
陆薄言伸手揽住她的腰,在她耳边低声问:“周氏的那个周念波追过你?” 陆薄言忍无可忍地在苏简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。
富有磁性的男低音不紧不慢的传入苏简安的耳朵,她非但没有放松下来,反而更加的紧张,怕学不好,怕他嫌她笨。 “江少恺还没出院,我去看看他。”苏简安说,“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才住院的。”
陆薄言这才问: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 “徐伯说你去妈那儿了?”电话一接通陆薄言的声音就传来。
她和陆薄言结婚的事情被泄露了。 “在这里还分开睡的话”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“陆太太,我们就露馅了。”
“你是市局的法医,会点跆拳道,兼修过犯罪心理学,我都知道。”凶手取来一根绳子绑住苏简安的双手,“早上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你了。现在,你最好别乱动,我跆拳道黑带,不小心的话能把你的胳膊活生生卸下来。” 陆薄言不悦的声音突然传来,苏简安下意识地看过去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,蹙着眉看她,却又朝着他伸出手:“跟着我。”
陆薄言看她吃得满足,又剥了两只,她催促他:“你也尝尝啊。” 老人笑得无奈,眸底却溢满了幸福。
居然还没反应过来? 这座地处北方的城市,气温要比已经进入夏天的A市冷得多,苏简安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,不自觉的抱紧自己,陆薄言搂住她的肩:“冷?”
苏亦承刚好到车库取车。 他的手握成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,狭长的眸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