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那个西装革履,皮鞋一尘不染的陆薄言太完美太遥远,这一刻苏简安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,这个男人归根结底跟她一样,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,是她的丈夫。
七个实验玻璃罐,里面都泡着人体的肺部,苏简安指了指第一个:“抽烟三个月,肺部就会变成这样。第二个是抽了一年的,第三个三年。最后一个,十年烟龄。”
不一会,陆薄言的声音传进来:“简安?”
“亦承。”女人忙拉起他的手来看,“你没事吧?”
她最终还是挽住了陆薄言的手:“我还是陪你吧。你不是说要我尽早习惯吗?我就当锻炼啦。”
这时已经将近四点,唐玉兰看着太阳不大,换了身衣服去花园除草,苏简安也拿着工具兴致勃勃的跟着她出去。
“我暗示过你拒绝。”陆薄言一副他没有责任的样子。
苏简安剥葡萄皮的动作顿了顿,顿时头疼。
“哎,你不吃了?”
虽说是苏简安替陆薄言按着针眼,但她完全是被陆薄言带着走的。
这裙子秦魏碰过了,她不能再穿。秦魏还碰过她哪里?
那股正在逐渐消散的阴沉,倏地又重新凝聚回陆薄言的脸上。
苏简安在飞机上睡了一路,下机后整个人迷迷瞪瞪的,任由陆薄言牵着往外走,机场的喧闹嘈杂在她耳里都十分遥远,她只想睡觉。
陆薄言知道她在想什么:“我听说你哥的秘书网球打得不错。”
他睡得很熟,呼吸很浅,胸膛微微起伏,她才发现,他的睫毛很长。
“别乱跑。”陆薄言紧紧攥着苏简安的手,“现在这里不安全。”邵明仁很有可能也来了,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等待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