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“完不成，还是不想完成？”康瑞城的语气里夹了警告，“阿宁，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。”

…… 虽然昨天穆司爵说他后来才来的，但她还是要跟护士确认一下。

“有什么不敢的！”许佑宁一扬下巴，“那几个臭流氓对我动手动脚，我把他们揍了！” “……”苏简安倍感无语，这也可以欠？

但也只能羡慕。 很久以后，她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回想那些还能看见阳光的日子，不经意间想起这一天，很佩服自己的心够大明知道大难即将临头，居然还能睡得着。

“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？”穆司爵问医生。 他的语气和神色都堪称平静，许佑宁却分明听出了一抹危险的意味，忙不迭改口：“我说……没错我舍不得你！那个，你要去多久？有把握谈成吗？”

许佑宁迎上康瑞城的视线，半晌后，自嘲的笑了笑：“我唯一的异常你不是知道吗我喜欢上了穆司爵。你是不是怀疑我已经跟穆司爵坦白身份，变节帮着他对付你了？” 被发现了？

洛小夕摊了摊手：“就跟你平时等老洛回家一样啊！” 沈越川愣住了。

另一边的穆司爵和许佑宁则是各顾各的，完全无视对方，许佑宁偶尔会和苏简安说几句话，穆司爵也会和陆薄言说说公司的事情。 有一句心灵鸡汤说，如果你下定决心努力做一件事，全世界都会来帮你。

不过就算不能忍又怎么样？穆司爵不可能为了她彻底和Mike撕破脸。 因为国际包裹都是她在美国留学期间，跟她交好的同学朋友寄过来的，不是一些有意思的小物件，就是各种罕见的食材，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她手上，她也会不加戒备直接就拆。

“佑宁脸上的伤可不像。”沈越川故意把照片放大，“你看见那道五指痕了吗？得下多重的手才能把人打成这样？” 事实证明，洛小夕低估苏简安了。

“我以为自己喜欢聪明干练的女人，所以告诉她，我永远不会喜欢她。可是后来我发现，我只是需要聪明干练的人，因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才不会耽误我的工作，她们不会纠缠我，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。” 结束的时候，赶来拍摄的记者发现了苏亦承和洛小夕，围过来想要做采访，苏亦承婉言拒绝了，带着洛小夕回到车上。

苏简安抓着浴袍的衣襟，默默的同情了一下陆薄言。 沈越川注意到萧芸芸花痴的表情，暗暗“啧”了一声，还来不及搞清楚心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是什么，已经大步走过去挡在萧芸芸和穆司爵中间。

苏简安也只是开开玩笑，很有默契的和洛小夕拥抱了一下，说：“我先回家了。” 第一轮，洛小夕出了剪刀，苏亦承却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心里突然空洞洞的，就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喜欢的玩具那样，一股钝痛萦绕在心脏上，就像一把锤子挂在那儿，时不时给她一下重击，不至于让她丧命，却足够让她心神不宁。 等电梯的空当里，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，见了穆司爵，有些胆怯却十足恭敬的打招呼：“七哥。”

平心而论，穆司爵真的很好看，轮廓分明，360度无死角，总让人觉得亦正亦邪。 四月已经是春末，严冬残留的寒气被阳光驱散，光秃秃的大树上重新长出绿油油的叶子，整座城市一派欣荣向上的景象。

康瑞城敢把卧底的事情告诉苏简安，就说明康瑞城不怕他们知道。可他偏偏只告诉苏简安，也许是因为这个卧底和苏简安有关系，看着苏简安猜不到，迷茫无助的样子，就像苏简安所说的，康瑞城会获得一种病态的满足感。 一股寒气从萧芸芸的头顶，一直蔓延到她的脚趾头，有那么一两秒钟，她整个人处于完全僵硬的状态，张着嘴巴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
“枪伤，正中心脏的位置，医生说不容乐观。”沈越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，“佑宁，你最好是能过来一趟。” “许佑宁！”穆司爵蹙着没晃了晃许佑宁，声音里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灼，“看着我！”

穆司爵，阿光，阿光的父亲……许佑宁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。 陆薄言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，让他浪费时间赶回来，就等于要他晚上加班，苏简安不想让他太累。

很久的后来，许佑宁回想起此刻的感觉，终于相信发生不好的事情前，人是可以有预感的。 不出所料，许佑宁没能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