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意的抱住苏简安,再也不控制眼泪,任由泪水打湿苏简安的肩膀。
除了眉宇间凝着一抹疲惫,陆薄言和往日无异,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寒峭,衣着仍然那么得体优雅,只是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后都像君临天下。
刚才记者说周律师去公司见陆薄言……陆薄言明明受了伤,为什么还不回家休息?
知道陆薄言出院后,她更是了无牵挂,天天心安理得的睡大觉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蹙了蹙眉,几分危险,几分哂谑。
很久以后,她仔细回想一切巨变开始的这一天,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这半天除了煎熬和不安,她还有什么感觉。
“那我妈呢?”洛小夕忙问,“我妈怎么样?”
相比之下她三个月之前的事情,好像已经成过眼云烟了。
苏亦承浅眠,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,只是没换衣服不方便出来,这时终于穿戴整齐,一推开房门就看见苏简安和陆薄言针尖对麦芒的对峙着,一个势在必得,一个视对方如洪水猛兽,谁都不愿意退一步。
她扔了报纸趴到床边:“爸爸,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?你再动一下手指好不好?”
然而,变故总是突如其来,令人措不及防。
这几天为了让陆薄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,她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。就在昨天,她还以为陆薄言签字遥遥无期,可他突然这么平静的过来答应签字。
整个消毒的过程,陆薄言倒是没有吭声,连最后的包扎伤口也十分配合。
他累积了十六年的眼泪,那父亲闭上双眸的那一刻簌簌落下,在半个小时里流光了。
她试着振作,试着往前走,可步子刚迈出去,就整个人无力的蹲到了地上。
苏简安点点头:“芸芸,谢谢你。”